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虽说拉着窗帘,但是初夏早晨耀目的阳光还是穿透窗帘缝隙顽强地挤进室内,人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进入熟睡模式,浅浅的睡眠仿佛让林岚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
她仿佛站在一个植被茂密的丛林之中,头顶处并不明媚的阳光被繁茂的枝叶撕成无数碎片洒在空中。
忽然,一群回巢的蝙蝠遮云蔽日一般从不远处扑飞而来,她像是个无助的女孩一样看着眼前可怕的一幕,于是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挡在面前。
无数黑漆漆,毛茸茸的小怪物带着尖锐的啸叫声从她身边飞过,忽然,那些蝙蝠不再从她身边经过,而是改变方向径直向她飞去,变成了无数个记忆的片段钻进她的体内。
旺哥的大金链子再一次出现在了视野之内,就在她眼前有规律地晃着,下体传来的感觉像电流一般全身乱窜,林岚娇喘着,全身汗津津的,她舔了舔嘴唇,猛地抱住旺哥圆圆的脑袋,半睁着双眼,一抬头,准确地用自己的红唇嘬住了他的双唇,一阵唏律律的交换津液的响声,细长又白皙的双腿牢牢勾住男人粗壮的腰身,一下一下顺着他往下的节奏助力。 “小骚货,现在是越来越要了。”
旺哥一把握住她的酥胸,大嘴一张,伸出舌头沿着林岚的下巴一直舔到她的眼角,粗糙的舌苔划过细嫩的脸颊,带着一股混合着烟草味的口水的腥臭味,但是这反而更刺激了林岚内心的欲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身上的男人,猛地坐了起来。
眼前的画面一阵闪动,仿佛进入了一条时空隧道,良久之后,画面终于静止了下来,还是那个房间,但是身下的男人却不再是旺哥,而是一个身材更魁梧的男人,男人胸口茂密的胸毛充满了阳刚,两条花臂触目惊心,就像是两条斑斓而粗壮的毒蛇,两条蛇此时正牢牢卡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身下的另一条大蛇使劲地钻着她的肉穴,那种胀满的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她的两片肉唇几乎被扩张到了最大限度,极度的扩张拉平了一切褶皱,似乎再粗上一点就将撕裂两片美如蝶翼的阴唇。
疼痛,饱胀与兴奋,多种情绪如坐上旋转木马一般交替出现在她的意识中,轮回,无限的轮回,此时的疼痛不再变得难以忍受,反而逐渐演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快感。
眼前的画面再一次一阵闪动,此时面前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旺哥,另一个则是个身材干瘪的老头,老头嘟着嘴,如同婴儿吃奶一般吮着林岚粉嫩的乳头,她嘴里吸着气,感受着胸部传来的酥麻感觉,完全顾不上老头的身体如同一块破布一般满是褶皱。
忽然,林岚感觉眼前一黑,旺哥的身体如同一座肉山一样出现在了面前,林岚一张嘴,准确捕捉到了旺哥粗壮的肉肠,两片红唇紧紧裹住硕大的龙头,小雀舌沿着马眼上下舔舐,旺哥的大手往后一伸,双指并拢探入了早已水漫金山的桃花秘境,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一切就是这样的默契。
画面就这样不停地闪回,无数记忆片段塞入林岚的大脑,仿佛一块承受着严苛的写入任务的计算机硬盘即将不堪重负。
终于……记忆的写入停止了,眼前的画面不再闪动,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的林岚顶着正午的阳光站在夜总会门外,她背对着大门,显然是刚从里面出来,她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还攥着一迭红扑扑的东西,显然是钱,一大笔钱。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耀眼的阳光让她不经意地眯起了眼睛,想起了就发生在刚才的一番对话。
“哟,岚岚啊,今天我没叫你过来,怎么了?想我啦?”
“旺哥,我……我怀孕了。”
“嗯……嗯?什么时候的事?”
林岚摊开一张纸,那是一份检查报告,上面有几个拗口的专业名词,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孕酮,这两个名词后面还有各自的指标数值,这些都不重要,最醒目的是纸上盖的大红印戳,里面四个字——确诊怀孕。
“一个多月了。”林岚怯生生地说道。
旺哥瞄了一眼,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悦,但还是转了转眼睛,似乎在回忆。
“应该是那次。”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了,我每次让你回去吃避孕药你吃了没?”
“吃……吃了。”她低着头。
“每次?”旺哥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目光灼灼的问道。
“有……有一次没买到,就……忘了。”
“我说你他妈的是猪脑子啊?!”旺哥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大声叫骂。
林岚被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岚岚你给我记住了。”旺哥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这就是一笔生意,老子看中你的身子,你看中老子的钱,这叫各取所需,老子没想过跟你生娃玩,你的身子很好,我很喜欢,所以旺哥平时疼你,没让你去招呼那些三教九流的,你招呼的都是我这儿的vv,懂不懂?这叫信任,我信任你,你他妈的跟我玩这招?”
委屈的眼泪从林岚的眼眶中流出,她并不是故意留种想要得到些什么,那一次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药房恰巧没有了紧急避孕药,等她想再找一家时忽然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爸爸身体不适,于是她马上赶回家陪爸爸去医院,这事儿也就忘记了,没想到造化弄人,这么一次小小的疏忽居然就怀上了。
确认怀孕之后的林岚心情十分复杂,这是她第一次在体内孕育生命,她出于母性的本能有些欣喜也有些紧张,随即她想到了在她体内种下这颗种子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对她无情,只是将她当成一台性爱机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满足自己需要的同时还能创造利益,她理所应当地应该恨那个男人,但是在得知怀孕的那一刻她却恨不起来了,毕竟这是一个在她的生命中留下深深一笔的男人,她的内心居然对此有着一份幻想,她今天来这儿就是想知道那一份渺茫的希望有没有兑现的可能。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哪怕她的内心只对那份可能抱着百分之一的希望,就像是一个脆弱的肥皂泡,但是当这个泡泡真的破灭了却是如此心如刀割,锋利的刀刃划开了脆弱的心,涌出的鲜血瞬间干涸堵住了伤口,第二刀,第三刀……身体对痛感已经麻木了,鲜红的心因为太多的伤痕和血迹变得色深如黑……
“旺哥。”林岚吸了一下鼻子,声音有些冷,“是我错了。”
“你还知道错了?”
“是啊,可是事已至此,总得解决吧。”林岚的气质有些清冷,说的话也是冷静中带着冷冽。
旺哥没有在意她言语中的不恭敬,反而对她如此放得下感到一丝轻松,哭哭啼啼试图通过孩子来找他要好处的女人他见的太多了,眼前这个娇娇弱弱,但是愈发坚韧的女人反而让他生出了更多好感。
他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迭钱,“喏,别说旺哥不疼你,这是一万块钱,自己拿去把孩子打了,再补补身子,放你一个月假,工资奖金照发。”
“谢谢旺哥。”林岚说着站起身,走向办公桌,不客气地将桌上的钱拿了起来。
“对了,本来这个月和区里领导有个饭局想让你去,你现在不方便我就找别人了,下下个月,我得招待一个贵宾,必须你出马,别人我不放心,所以,你最近别给我乱跑,好好养好身子,听到没有?”
“放心吧。”林岚微微一笑,“我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旺哥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我就知道我的岚岚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年纪轻轻拿得起放得下,有前途,好好干上几年,我这夜总会让你专门管个楼层,把那些妹子都调教的跟你一样听话,哈哈哈,去吧。” 回到模特经纪公司,林岚整理着一些随身物品,毕竟她要休息一个月,怀孕的身体让她有些易疲劳,没一会儿就累出一身汗,赶紧找个椅子坐下休息一会儿。
“哎,是你,又见面啦。”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岚回过头一看是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位摄影师。
“啊,你好,我回来拿点东西。”林岚回答道。
“怎么了?你不干了?”
“不是不是,身体原因,老板放我一个月假,我整理一些东西。”
“哦哦,你是叫林岚是吧?你们几个姑娘化完妆都很漂亮,我经常分不清谁是谁。”
“不会吧,我们都合作几次了,你还认不出我来?”
“不是不是,我对你印象还挺深的,只是名字有时候……”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不由有些尴尬。
林岚反倒是不以为意,“对了哥,我怎么称呼你?我忽然想起来以前一直没叫过你。”
“哦,没事,你就叫我sa吧。”
“好啊,sa哥。”
“哈哈,别哥啊哥的,就叫sa就行了。”
“好的,sa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东西提出去再帮我打辆车,我腿有点酸。”
“当然没问题,应该的嘛,来来来,要不要我扶着你?”
“不用,我又不是老太太,哈哈哈。”
……大家能看到这书,要感谢一个叫夜莲助手的傻逼,他妈和公狗杂交生了这个贱货,他全家都是一群淫贱的畜生,如果评论区有100个骂这货是狗杂种的,我会把后面的放出来。
夫妻两人的关系经过这一系列起起伏伏的转变而变得比以前更好了,林岚在沈伦面前收起了以前一直端着的淑女架子,就好像猫儿不再张牙舞爪板着脸,而是黏着主人撒娇打滚,这样的转变谁不喜欢呢?
其实林岚还是那个林岚,不堪的过往给了她噩梦般的回忆,但是也将她磨砺得坚韧异常,只是她已经懂得了在面对不同的人时该展现的状态。
沈伦终于也辞去了收费站的工作,但是他也没闲着,老房拆迁工作开始了,他加入了老邻居们成立的群组专门和拆迁办讨价还价,其实他对于钱的态度很开放,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争不了,但是架不住老妈在他耳边一直鼓噪这不是为你们自己,这是要多为莎莎争取利益,有了这句话,原本立场中立的林岚也加入了婆婆的阵营鼓动沈伦去再多争取一点。
来说说沈伦的母亲,沈伦在大学没毕业前父亲就去世了,其实在这之前已经病体拖了很多年,对于父亲的去世,沈伦在伤心之余甚至有些欣慰,他欣慰的是父亲终于可以摆脱频繁治疗带来的痛苦已经母亲也能摆脱因为照顾父亲而忍受的各种身体的辛劳和心理的煎熬。
老妈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沈伦贷款买的,而他们夫妻现在住的房子则是沈伦还在上学时,很有经济头脑的老妈精打细算省吃俭用,用上了自己的公积金贷款外加商业贷款买下的,十年不到的时间已经升值了五倍,更难能可贵的是,老妈当年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之后坚持没有出手老房来减轻贷款的压力,这在当时没少被人嘲笑,但是现在看来简直是神一般的操作。
老妈对于沈伦的上一段婚姻其实是抱着一个复杂的心态,她其实挺喜欢乖巧的范小雪,婚后的那一年真的把她当做女儿一样来疼爱,所以当范小雪曝出出轨丑闻,而且是趁着沈伦不在家把奸夫带回她给儿子买的婚房,老妈在短暂的惋惜与尴尬之后是出离愤怒,但是当儿媳妇哭着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谅并且向沈伦求情时,老妈犹豫了,要不是沈伦被伤了心之下态度非常坚决,在老妈心软的斡旋以及范小雪声泪俱下地忏悔之下还真有可能挽回这段婚姻,那样的话就没有林岚什么事了。
老妈有着老一辈上海人根深蒂固的排外思想,总觉得自己优秀的儿子找个外地媳妇是有些丢人的,尽管自己儿子是个二婚,且这个外地媳妇人品相貌没得挑,放在大城市里都是百里难挑一的那种,但是老妈心里还就是有些疙瘩,特别是沈伦那场几乎耗尽积蓄的盛大婚礼也让一向勤俭持家的老妈颇为不满,这就造成婚后婆媳关系的紧张,只是这种紧张是单方面的,林岚始终在面对婆婆时保持着非常低的姿态,可以说是低眉顺眼,每次只要见到都是满面春风一口一个妈,叫得比正牌儿子沈伦还勤快。
老妈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在林岚孜孜不倦地讨好之下,老妈心中的坚冰慢慢被融化了,直到女儿莎莎的降生,做了奶奶的老妈顿时如雪狮子遇火,彻底被消融了,莎莎三岁了,这样其乐融融的日子也维持了三年。